罕见病

昨晚聚餐,回家已十点过,洗漱完,打开电脑,处理工作,翻微信消息,点开 J 的头像,看聊天记录,找到她发我的那篇文章,读完,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J 是我以前的同事,离职前我劝她留下,她说不能不走,自己患了罕见病,无法再继续工作。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这种特殊的病。

从她的文章中,我知道病名叫:遗传性转甲状腺素蛋白淀粉样变性。这是一种遗传病,治不好,每个人的发病情况不同,J 的症状是:脚麻、腹泻、里急、肾功能不全、心功能不全、眼睛玻璃体混浊……

我还在网运部时,J 坐我右手边,瘦小,看上去只有 50 斤的样子,脸常发白。办公室里全部女生羡慕她能保持很好的身材,怎么吃也不胖。我对胖瘦的标准和她们不同,女生总觉得越瘦越好,我知道一个人的身高和比例有一定标准,达标就好。J 的身高和体重明显不对称,碍于性别,加上我这人不太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,不好多问。

学校的离职需要一个月才批,如果有特殊情况,要招到人才能批准离职。我记得 J 离职花了很长时间,交接工作进行不顺利,碍于情面,她又不好硬起心肠,直接走人。J 说离职后要去北京检查,看是不是重庆的医院误诊,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。

离职后,每隔很长一段时间,我会和 J 聊天,我记得她有次问我短视频的事,说是找到份工作,后来问我有什么书读,我告诉她去我的公众号找,每月我会有读书总结。

时不时,我们也聊聊学校发生的事,和她说说最近发生的事。偶尔刷朋友圈,看她的旅游照,一脸笑容,如果不是竹竿般的身体,谁能想到她强忍多少痛苦呢?

最近 J 在朋友圈频发北京的照片,故宫、胡同、大剧院、机场……我有些担心,不知她是何意图。一个人长久不发朋友圈,忽然来了兴致,很奇怪,我不敢多想。

昨天晚上,我忙于聚会,她发来消息,说写了一篇文章投稿,发给我看。我有些敷衍地回应。

聚餐喝酒,回家夜深,到家我有些醉意,打开微信看她写的文章,里面详细记录了自己的患病经历,读到她的病情加重,心里一紧,转而她又写自己在北京住院,成为病房里爱笑的「小花」,不免欣喜,继续读,她写到病情直下,母亲辞职照顾她,我的眼泪不停在眼眶打转……文章的最后,曙光降临,原本五万一盒的救命药纳入医保,虽不能治愈,但能大大延长寿命。她说,自己会争取再活五十年。

读完文章,我给她发微信,告诉她,「相信一切都有希望,五十年太短,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,活一百年没问题。」

祝福我的朋友 J,为你祈祷,你看,只要不失望,就会有希望。凡事稍微坚持一下,忍耐一下,永远有奇迹。

我最可爱的同事

老师长着圆嘟嘟的脸,笑起来像一个弥勒佛。他入职那天,我见他第一眼,以为这家伙平时生活中是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街溜子。相处久了,才知道这生活中粗狂的家伙,做起事来还蛮细致的。

我第一次和于老师聊天,源于如何在抖音上找信息,聊了几句,发现这家伙人还不错,不藏私。私下里就以请教的名义和他聊起来,一来二去,便熟络了。这才知道,原来他和我曾经在同一所大学读书,只是他是正规军,我是杂牌军。奇怪的是,于老师在学校住了这么久,我问他住在哪个园,他居然忘了,亏我告诉他自己以前住楠园。

其实我读书时经常路过他所在的新闻传媒学院,只是心生向往,没有进去过,毕竟我是学文的,有点儿小骄傲,哪怕是向往,也不会去「偷师学艺」。

于老师说他在新闻传媒学院里读的是摄影专业,我看他长得如此敦实,走三分钟路,得流一斤汗水的人,也不知道能抗多少斤器材。反正他说自己走南闯北,全中国除了北方的城市,该去的地方差不多都走完了。这话是真是假,我不清楚,但闲谈之中,他会给我描绘自己去过哪个险山恶水,鸟不拉屎的城市拍摄,我没法求证,姑且算是真的了。

和于老师接触久了,才知道他是个活宝。我记得有一次我俩去食堂吃饭,吃完后,他要我请他喝饮料。我说,可以。他说,要喝十块钱的。我纳闷了,小卖部哪里有十块钱的饮料呢?我喝遍了小卖部的饮料,最贵的六块五。我说,你自己去选吧,反正只能买一瓶。

我俩吃完饭,他走进小卖部,提了一个超大瓶的鲜橙多,我吓到了,赶紧说,这么大,你要喝到晚上吗?他说,我一下午就能喝完。付款时,那一瓶正好十块钱。他乐呵呵地提着鲜橙多到咨询中心,找来纸杯,见到同事就倒一杯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「乐善好施」的人,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这是我付的钱呢?

还有一次下班,我着急要走,他叫我等他,一起顺路,好送我回去。我上次等过他一次,他和领导谈工作,说几分钟就完事,结果从六点一直等到八点。这次我吸取教训,死活不肯,不顾他阻拦,下班开溜。我坐轻轨回家,一路畅通无阻,下班到家,刚放下包,于老师打电话来,问我到哪里了。我说,到家了。他很不开心地说,要不是路上太堵,我开车怎么能输给你。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原来他早准备「报复」我。我要是没到家,估计他要暗自得瑟一番。别说,我长这么大,没见过这么「幼稚」的人。

在公司里,于老师是我见过最闲不住的一个人,要不找事做就不舒服,只要在上班,他要么扛着相机到处跑,要就在电脑前剪片子,最近他开始用「川普」配音,我说,可以稍微换一个干净点儿的声音。他不肯,说这样的声音有辨识度。

于老师做事也细致,拍摄菜品,灶台必须先清理干净,看见人没穿厨师服,会要求穿上再拍。除了菜品,他拍人物不喜欢摆拍,善于抓拍,他说,这样拍起来更自然,可信度更高。今天我见他给老师拍证件照,老师拍完了说,照相馆里「咔嚓」一声的事儿,于老师这里头、肩、脖子要调整半天。

如果实在没有事做怎么办?据我的观察,他会去找公司里的小姐姐聊天。靠着一副憨态的脸,四处叫人「小姐姐」,说实话,他的年纪,怎么好意思叫公司里 95、97 后的同事「小姐姐」呢?这真是一件未解之谜。

写到这里,发现于老师不是最可爱的人,他应该是我们公司最具有童心的人。

注:本文写于 2020 年 11 月 18 日。

大黄的小彷徨

今年初,大黄从另一部门调过来,坐在我的左边工位上。没来之前,我和她不熟,只通过微信简单沟通过一些工作方面的事。

也不知是怎么回事,她调过来,我反而和她很自然的熟络起来,仿佛许久未曾见面的老友,内心会产生奇特的好感。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人与人之间会有纯粹且自然的熟识感。

大黄调到我们部门,我和她的交流也不多。有一个原因是她的工作时间和我不太重合,她是早晚班倒,要么早上出现,要么下午出现。我则永远保持固定的上下班时间,如同一块走时精准的表。还有一个原因是,她的工作是客服,每天要打很多电话,按照规定的数量,打完也差不多下班了。

我坐在大黄旁边,常听她用很温柔,糯糯的声音和用户聊天。有一天,我问她是哪里人,她说,自贡的。我一愣,这答案我没想到,原以为她会说德阳或绵阳。自贡人是这种口音?在我的印象里,自贡产盐,当地人说话会有很重的卷舌音,大黄却没有。

做咨询师有件事很麻烦:不能擅自离开岗位去吃饭。为此,只要大黄上早班,我会帮她带午饭。我记得她很少吃饭,常吃面食。如果吃面,会要求多加点醋。至于为什么喜欢吃醋,而不是加盐,到现在我也不明白。我帮她带面加醋,才知道重庆小面不会放醋。以前我还奇怪,为什么我妈煮的面汤是漆黑的,店里却黄澄澄的。

重庆小面加多了醋好不好吃,我不清楚。我却知道大黄挑食确是真的,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我观察过身边绝大多数人,不挑食的人几乎没有。我不会做饭,所以在饮食方面不讲究,别人做什么我吃什么,而且我向来把时间看得很重,认为花时间在这方面是件不值得的事。如果大黄看见这里,肯定不会同意我的论调,她会用那糯糯的声音说:「你吹牛,人活着就是要吃东西,为什么会不值得?」接下来她会顺带反驳说自己不挑食,只是吃不下。

除了带饭,工作中大黄和我常聊的话题是:不做咨询师要去做什么?她经常问我文案好不好做。这是非常难回答的问题,至少在我看来,国内到现在为止,还没有谁能做一辈子文案,而文案在一家乙方公司,常常做到创意总监的位置已经是极限,再往后要么呆着,要么自己开公司,更何况现在的大环境对文案这一岗位很不友好,很多人做着做着换了职业,要能做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大黄要时不时和我讨论这个问题,我问过她,得到的答复是:咨询师压力大,太累了。或许吧,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挺适合做咨询师,而且每次我在网上留的信息,全是她帮我要到的电话号码。有时我听她和客户聊天,会想,如果是我,肯定很愿意和说话这么温柔的人聊天。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,做咨询师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优势:能看见明显的业绩增长。比起文案、设计这些无法直接体现价值的岗位来说好太多。还有就是说话是我的短板,我家里人常说我嘴笨,如果当初我找工作,不是进入文案圈,而是投身咨询行业,估计路会好走很多。

大黄在我们部门呆了三个多月,最后调回了本部。我在她调离一个月后,换了工作岗位,也离开了原来的部门。

我记得最后一次和她聊天,还在探讨学什么技术。我说了一堆自己很喜欢的,她反而不感兴趣。聊到最后也没有结果。

大黄离职那天,我正在办公室贴发票,听说她下午离职,也不管手里的活儿,跑出去找她,看有没有办法留住她。我最终在食堂找到了她,一问才知道离职手续已经办完,下午就不用来了。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她为什么要和我探讨学技术的问题。拐弯抹角了半天,我真是后知后觉。

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要离职。想了很久,还是没有问,就像杨绛在《围城》后记里写的那段话,「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,城外的人想冲进去,对婚姻也罢,职业也罢,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。」

惟愿大黄不再彷徨,找到属于自己的路,坚定地走下去。

「童话姑娘」袁小慧

袁小慧是我在新东方的同事,工作中,我叫她袁老师。第一次和她聊天,我发现她说普通话,声音轻轻的,像一阵轻柔的风,误以为她是外地人,和她说了很久的普通话。后来我才知道,她是地地道道的重庆人。

重庆人说普通话不稀奇,稀奇的是把普通话变成自己主要的交流工具。我很少听袁小慧说重庆话,也只有在工作着急时,她才会冒出一两个发音别扭的重庆话。

为什么会这样?我花了好长时间,一点点地套她的话,才拼凑出她的语言轨迹。据袁小慧自己坦白,她出生在重庆,生活在云南,工作原因,又回到了重庆。老话常讲「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」,谁能想到一位山城的辣妹子,喝过玉龙雪山的泉水,性格会变得娇滴滴,声音变得甜美了呢?如果说,重庆的火辣养育了一群脾气火爆的山城人,那云南的山水孕育了一位秀外慧中的袁小慧。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,会有属于那个地方的生活习性。

知道袁小慧从小生活在云南,我没事儿会和她聊云南,聊的时间多了,发现她似乎也不怎么熟悉。有时我不免怀疑,她到底是不是在云南生活过。直到有一天,我说出了内心的想法,袁小慧反问我,身为重庆人,有多了解重庆。我不免愣住了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或许一个人对远方的熟悉远胜过自己的家乡,对于外在的向往与憧憬,远大于关心身边的人和事。这就如同外地人喜欢到解放碑打卡,喜欢到李子坝轻轨站拍照,喜欢到磁器口排队买麻花,我几乎不怎么去这些地方。

我唯一觉得袁小慧生活在重庆,有些吃亏的地方是她不吃辣。想想在满是火锅、小面、烧烤、卤菜、钵钵鸡……的大街上,有什么是不会放辣椒的食物呢?很难想象她是如何熬过这些美味食物的诱惑。不吃辣的她生活在重庆,真挺吃亏的,说这是人生一大憾事也不为过。我一直想弄清楚袁小慧吃什么,平时一起去食堂吃饭,也没见她怎么动筷子,大家一起团建吃火锅,她也只是稍微吃了点清汤里的食物,总觉得她活成了童话里的仙子。

别看袁小慧吃得清淡,工作起来却很执着,她是我在学校里见过对专题文案最认真的人,和她对接工作,没有三个来回,这事儿完不成,哪怕完成,她依旧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。努力追求完美是一种认真工作的表现,这样的人多吗?还真的很少见。

这个月我调岗去了其他部门,每天忙来忙去,也没个闲。好不容易有时间在学校吃午饭,饭后袁小慧告诉我,她提离职了,等休息过一段时间,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,再开始新的旅程。那一刻,我不知道是该祝贺,还是伤感。我回头看了看刚经过的那段路,眼睛不免模糊,仿佛看见一位抱着小橘猫的姑娘,正向我告别。我向她挥了挥手,遥祝她过上童话般幸福快乐的生活。

再见,娟儿|每日抄经:民数记⑥(二)

今天是娟儿在公司上班的最后一天。下午开会,去市场部前,我悄声对她说:「希望回来还能再见一面。」这一面终究没见成。

去年进公司,我坐在电脑前做笔试题,写完一个专题策划,坐在桌子前闲极无聊,整个部门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,再没有任何声音。我眼睛左瞄右撇,见一女生桌子前放了张运营地图,问她能不能看看。她点点头。我刚拿到手,还没翻开,就被面试官叫去复试。

这是我和娟儿第一次交流。

那以后,我顺利入职,坐在娟儿的右手边。我俩偶尔闲聊,话不多,聊天也无非是工作探讨,除此之外,几乎无话,因为我俩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,尤其到了今年,每个月的工作任务,几乎是要到月底踩点完成。

现在要我具体描述娟儿的性格,很难找到精准的词,不过我倒觉得她像王尔德笔下的那只夜莺。

她常替我的单身生活着急,说我不开窍,本打算介绍她的好朋友给我,但看我始终没有找另一半的想法,只能作罢。

我告诉她,单身挺好,来去自由,会少很多不必要的烦恼。她说,两个人在一起有烦恼很正常,但更多的还是感受到双方的爱。她始终觉得爱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,使我不禁想起《哥多林前书》的话:

爱是恒久忍耐、又有恩慈。爱是不嫉妒。爱是不自夸,不张狂,不做害羞的事,不求自己的益处。不轻易发怒,不计算人的恶,不喜欢不义,只喜欢真理。凡事包容,凡事相信,凡事盼望,凡事忍耐。爱是永不止息。

确实,娟儿是很能忍耐的性格,不像我是个暴脾气。记得有次开会讨论工作,因计划问题,我和领导起了争执,差点发脾气走人。她在桌子下一直用压低的手势提醒我。我才强忍住怒气。

今年她的工作考核量加大,分配给了她新的工作量,这意味着有一天没有完成当天的工作,往后要追上来会很艰难。即便如此,她接到临时工作,依旧没有推诿。

娟儿做事还很较真,凡事要求完美,有时候我看不过去,提醒她,先完成工作量,再追求质量,她不听,依旧要以质量为目标,就像前两天开月总结会,领导问她为什么工作任务没完成,她说:「有些宣传推广的内容不符合平台风格,所以没有发。」娟儿是不会偷懒的人吗?不是,我常听她吐槽其他友校,做事敷衍,一些提问的回答,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。

生活中的娟儿我了解很少,看朋友圈知道她喜欢旅游,重庆一些特别偏僻的地方,她总能找到。她说离职后最大的希望就是出去散散心,今天还特地带来自己的微单相机,请教骆老师怎么使用。

我不清楚她具体的旅行计划,只能在此遥祝娟儿,继续带着永不止息的爱前行。

鸠占鹊巢 不过如此 2015-01-04

我走出轻轨站的时候,夜色瞬间将我淹没,背后明亮的日光灯从地底下透出一丝凉意。我看着这被文明包裹着的冰冷的城市,再回头看看,那明亮的地底下,有一辆载着我朋友远去的列车发出的声响,还在地底回荡。

我一直对我朋友的牙齿很好奇,但出于礼貌的原因,并没有多问。毕竟很多事情找不到婉转的方式去探寻,可这种埋藏在内心的好奇,弄得我很不舒服,很想知道他的牙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
这个埋藏在我心中的疑问大概持续了半年左右的时间,直到我将他的牙齿归咎于抽烟,想来他的烟瘾很大,比我曾的一位领导的烟瘾都大,居然能把牙齿熏出一层垢。

这是很平常的一天,如果要说不平常,那就是元旦节的第三天,我们已经正式上班。上班除了工作,就是工作,唯有下班才有一些时间聊聊天,好好的聊聊天。我和朋友在下班的路上碰头,他和我一个回家的方向。走在路上,自然是要聊天的。我不知道是怎么开头的,只知道我们在聊家乡。

家乡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,无非是他放元旦回家一趟,之后又匆匆的赶回来。他说自己的家在贵州,可到贵阳的距离比到重庆远。我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,顺势转移话题,说你们家乡不通火车吗?他笑着说,没有。贵州的铁路用一个手掌就能数出来,那里穷山恶水的,没法修铁路。他说这句话时我顺势想到“出刁民”,心里不免好笑。

我接着说,为什么政府部门不修铁路,按道理来说贵州不缺钱的。他说,我家那里是产煤的,政府把煤包给商人做,他们得益,钱是进了煤老板的和他们的口袋,我们老百姓是一分钱没得。说到这里,他续而又说,你看我的牙齿,现在成这样,就是那些挖煤弄的。我心里一惊,问道,跟挖煤有什么关系。他说,挖煤的把环境破坏了,水污染严重,我去医院洗牙,医生看见我的牙齿,说他不洗,因为没法洗,说我这至少是六七年才能把牙齿弄成这样。

那你们可以搬走啊!我吃惊地说道,心里不免为他们那里糟糕的环境担忧。他说,不能搬,那是家。于是我赶紧跟他想办法,问他为什么当地人不去上诉。他很无奈地跟我说,没用,再说了,我们那里的文化落后,除非团结起来,不然都是白费力。末了,他跟我说,别把我们那里想得那么糟,虽然没有铁路,但环境还是不错的。

我没有说话,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新闻报道里关于环境污染的图片和文字。不禁为一个地方遭到破坏而感到悲哀。

只是悲哀过后,又能做什么呢?想想,当文明不断在滚滚向前时,总有人在野蛮地利用文明创造出来的东西,对一个自然的环境进行着破坏。

我们总是以文明自居,其实并不是,相对于原始和自然,我们都是在不断的破坏。或许这世界根本就不应该用文明的角度去看,想来用自然的角度去看,或许才能发现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。鸠占鹊巢,不过如此。